第300章(第2页)
花边新闻,没人能当真,但也确实叫人对慕沉川刮目相看。
“慕沉川?”容则的眉头蹙了起来,这会倒是终于正眼去看她,显然是没料到,他知道谢非予这八竿子跟花边新闻没关系的男人,近几个月和慕沉川的产量有点多,可他也压根没当回事,谁都知道,别的男人对喜欢的女人,那是能为你去摘月亮,而谢非予呢,若是他真的对你动了心,他能让你变成众星拱月的存在。
月光辉色,片羽都能成就你的华光。
所以,容则不觉得谢非予对慕沉川有几分用心,或者说,他谢大爷只是觉得好奇、有趣、好玩,所以跟这个小姑娘瞎搀和了几分。
“你审理了这么久的案子,不会还没见过这个小丫头吧?”傅长栖调侃谁都不客气,言下之意就是说,你看你这个大理寺卿只听得别人片面之词,写出来的定案判决又有几分真假。
容则狭长的眼眸一瞥,就直盯着傅长栖。
傅长栖这人呢就是在一群人中混的是如鱼得水,他不怕得罪人也不会得罪人,想也没想就要在容则肩窝里捣一拳,可这拳头还没伸出去就被那男人还手给打了回来。
“人不可貌相,本官的卷宗可从不会说谎。”
容则冷然道,这刚正不阿的大官就是不解风情又不近人情。
毕竟你眼睛看到的,耳朵听见的,哪怕当事人哭着跪着心痛流涕,皆有可能是假的,可容则审理过的案子,唯独字字句句记下的卷宗不会说谎。
傅长栖哎呀哎呀的感慨,想跟不苟言笑的容大人称兄道弟都觉得是难如登天。
谢非予可没空看这两人互怼的戏码,他感到身后抓着自己长袍的手还真是越跩越紧,也不知道慕沉川在想什么。
“废话少说。”他开口,那两人立马就停顿了这打闹,“容则的卷宗就算提交了,太傅也不会认可。”这就是为什么这群人早已懒得理那个老古董要做什么幺蛾子。
“无谓之言。”容则冷笑着颤了下肩,不把那老太傅的所作所为放在眼里,他只是又一次将目光锁定在慕沉川身上,老实说,这小姑娘和外界传言的相差太多,你看着她就想象不到她会是那样一个——做了所有八卦中所有胆大妄为事的人。
傅长栖就拍拍手心,跟个浪荡公子似的攀着一旁的桃花枝:“不说城里这些小风小浪,曹大人授了职,只恐近来西夜动作越来越大,为了两河纷争怕是要派人去辅佐一下史中了。”傅长栖这几句话虽是压低了几分可也没有什么危机感,仿佛只是几个社稷之臣在此处兴谈国事,他胳膊一压,花枝微微晃动,就有花瓣翩跹而落,撒的几人满身花香竟是一幅难以描摹的景象。
“严将军如今对陛下如此言听计从,怕是兵部都想着和议国事,那些虎狼之心有一半的诚恳,本王反觉得欣慰。”谢非予知道傅长栖和容则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自是有正事要谈,开战?谁都不想,可有些阵仗你不能输了人心气势,西夜向来对北魏有着不轨之心,两国邦交百余年来,可不是说一句“平和”就能过去的,这战火纷飞之时你来我往绝不是儿戏,谢非予亲眼目睹过的百万阵仗,又岂是那些安享朝廷俸禄的人可以明白的。
“西夜与我朝议和之事倒不是没有先例,”容则昂了昂脑袋,“然本官似前两日见到了幽泯驿使潭大人进了一回尚书省。”他说的好像无意,傅长栖的表情没什么意外,显然也是知情者,或者说,这两人不过是来和谢非予道说这件事。
“潭大人回朝了?”谢非予有两分讶异,幽泯驿使可是州使驿站的管理大人,无故不得私自离开馆驿,“看来中书省又该热闹了。”潭大人的馆驿属地乃是幽泯,幽泯同是那局势紧张之地的州界,如今驿馆之主瞒着所有人回城,恐是因为城界发生了些许变故,然而似乎整个朝廷里都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。
这就有些意思了。
潭大人秘密回朝自然也会秘密回属地,用不着去追究这些小偷小摸的行径。
“山高皇帝远嘛。”傅长栖玩味极了,这朝廷上上下下百来号人,外官更是数不胜数,每日上奏的折子也是真假虚实,那么遥远的边关之地,倘若要瞒报什么军机军情,也不是不可能,六部的人都是心知肚明,毕竟折子大多经由六部统筹顾太傅才递交至陛下手中。
这里又牵扯了多少的人事,就不用多说了。
“你怕陛下不知情?”谢非予想了想,他顺着耳边被春夜的风吹拂起的发丝。
“不,我怕陛下知情。”傅长栖此话一出,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,九五之尊想要以文替武多年,边关守将也曾一换再换,德妃家族的势力早年多为戎马半生的大人物在军中势力不可小觑,分支旁系也有许多不在朝中为官而是封疆领城的外将。
站在陛下的位置上,首要则是召回并收权,无可厚非。
然知情,却还要假装不知情,这是下下策。
边关守城何等重要,即便西夜如今并无进犯之心也绝不可将一国防御置于侥幸视为儿戏,这是一处两难,九五之尊却是千难万难不得不做抉择,如今桃花树下这几个人心思转换就有几分谋略万千,谢非予微微蹙眉,身后有只小手就“啪嗒”搂到了男人了腰间。
慕沉川